来源:中国儿童文学网  作者:郭希华

  6,复活的心
  果粒橙的语文老师很有教学水平,从来不叫学生写谎话连篇的习作,也不叫学生写一些无病呻吟的小作。他倡导的作文理念是:说真话,表真情。为了学生写作是能表达真情实感,有话可说。先搞活动,后作文。是他一贯的教学方法。
  上一次,带着孩子变魔术,他把自己手中餐巾纸,在学生眼里变没了,这让学生脑洞大开,果粒橙一直佩服他,有时候,不知不觉望着老师发呆,天下没有我有这么好的老师!来这座小城,没有白来。
  那是一种深情凝望式的发呆,是一种内心世界开始渴望长成大人的平静式的躁动!
  今天作文课,老师带来墨水,一叠纸,吩咐学生拿出一个学期前就叫学生准备的吸管。这课足以让人期待、活跃,甚至让人疯狂!
  教学的方式是用吸管吹画,要求同桌合作,内容是:梅花迎春,也可自由式的主题。
  果粒橙把老师滴在纸上的黑墨水,顺势吹成一条条头发丝,作为梅枝,显得纤弱。同桌吴忧说:“将错就错,就吹头发丝!我负责吹头发,怎么样!”
  “女孩子吹头发丝,我吹头型,女孩子了解发型。”果粒橙有点激动地说。
  果粒橙有几年没仔细观察女人的发型,尤其是年轻女人。
  一会儿功夫,大功告成。
  面对完成的作品,两人面面相觑,又似乎心有灵犀。那种微妙,那种莫名其妙,世界上任何一种语言都不能能表达。
  画中的头像是侧面的,乌黑的头发,从头顶直泻下来,圆圆的额头,稀疏均匀的刘海,轻轻遮住脑门,即使从侧势来看,画中的女人很漂亮!
  “这头像,到像我的妈妈!”无忧的眼睛里满是激动、欣喜。
  “你妈妈!”果粒橙的眼睛里满是欣喜、惊异。
  老师一一检查学生的作品。
  有的吹成黑熊,黑熊的眼睛是红的,点上红墨水,活灵活现;有的吹成大鲸鱼,而且是受伤的,背上红墨水,恰到好处点出受伤的程度,呼吁人们保护动物。
  果粒橙没有用到红墨水,老师发现果粒橙一组,有点跑题,略微点评了一下,其实,在这个时候,在精彩的点评,果粒橙、无忧是听不进去的。
放学的路上,无忧一直追问果粒橙你为什么吹成他妈妈的头像!果粒橙回答不出,心一急,他从怀里掏出那一天从《复活》中飘落的照片。吴忧有接过照片,从发梢,到眉宇,都能看出是她妈妈的一切,她发呆了:“你的口袋里这么藏着我妈妈的照片!”“我爸爸说,这是我妈妈的照片……”沉默了一会儿,把心中憋了许久的话想竹筒倒豆子一样,倒了出来。
  “啊!”吴忧甩掉果粒橙,径直往前冲!果粒橙为了保护吴忧,想拉住吴忧的衣服,一个劲儿追。一辆汽车从身边冲过来。驾驶员采取措施,猛打方向,还是遗憾地撞了一下。一切的发生,是来得那么突然!
  等果粒橙醒来,已经躺在病床上。好在没有太大的伤,倒地左手本能撑了一下,造成骨折,其他都是软组织受伤。孩子是父母心头肉,伤一根毫毛,等于父母断一根筋。
  “成成三岁那一年,不是我的错,班上马文才用卑鄙的手段得到我的身体,可没得到的心。一年后,我带着刚满月的女儿,与他离婚,而后,我带着离婚获得一笔钱,来到这座小城,开始了我的生活。你来我家酒店,一进门,我就看出看出是你。在你苦心经营的时候,是我捐款修路,让你生意能养家糊口,路修好了,我又投资搞托运站,让你,以及成成有饭吃!为了什么,我不知道,我知道是,这样做,我心里好受一点……”
  昏睡两天,他在昏睡梦里,发现自己的手,一直被绸缎般手抓住,在梦里,他在听爸爸照片上的女人在为他讲故事,从未有过的幸福。醒来时,发现照片上的女人,就在身边,而且抓住他的手一直不放。他羞涩、惊喜、狐疑在十三岁孩子身体里燃烧。
  门敲了一下,还没等屋里人开门,进来的是捧着鲜花的吴忧。她在门外站了好久,听到了妈妈与果粒橙爸爸的谈话。
  吴忧的到来,让她妈妈显得急促不安,但又能保持内心的平静!
  两个大人的内心在斗争,而果粒橙与吴忧似乎有许多的话要说,彼此,都在克制,都在寻找,都在想知道很多很多。
  一个月后,果粒橙出院了。
  八九年来,果粒橙第一次开口叫一了妈妈,果粒橙的妈妈拿出积蓄,把爸爸经营的“实惠”饭店,装修后,改成“聚缘”酒店。妈妈带着吴忧妹妹走进果粒橙的心里。
  复活的一家人又开始了生活。



作者:郭希华,男,1965年出生,小学一级教师。33年教龄,在南通市通州区姜灶小学任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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